行业恢复迅猛,员工却跟不上节奏:飞行员短缺背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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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3年,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把商业飞行员最低飞行小时门槛拔高了6倍,从最低250小时到最低1500小时。这个政策导致当时预测飞行员自然增长数的曲线大幅度降缓,同时预测未来乘客自然增长人数大幅提升,两者最终出现倒挂,而后美国将长期面临飞行员短缺的局面。所以2015年左右时,美国市场就有人预测:未来飞行员将面临短缺的情况。

 

  Photo Courtesy of BrinkNews

  这个预测在当时来看并不是一个紧急需要解决的问题,只是谁也没想到随后全球接连不断的有不稳定因素诞生:疫情、战争、全球经济下行等,不仅使这项预测成为现实,而且现实比预测还提前了很多。

首先最主要的因素自然是疫情。受疫情影响,美国境内的航司不得不将大量客机机队留在地面,一部分客机被改成Preighters继续拉货,一部分维护休整。虽然在收益上大打折扣,但美国航司还是得到了大量的联邦援助,这样它们在疫情前期几乎不受什么财政上的影响。当然,联邦政府也不是免费的,除了给航司发真金白银做补贴缓解一定的亏损,联邦政府也向航司们表达了要求它们即使亏损也要保就业的要求,这样可以防止行业出现人才流失。毕竟航空业也是美国的支柱之一。

但联邦援助毕竟也有限,航司想尽可能的多留住援助来的现金,不太希望一直把人留在岗位上发工资直到把援助现金耗尽。于是航司想了一个套路,提出了数目可观的离职大礼包和提前退休奖励让这些员工自己选择。航司本来预计将有4%的员工会离职,但由于这些提前退休计划包含的内容实在太香,导致几家航司平均流失20%左右的员工,从飞行员到地勤到办公室。达美2020年8月公布的数据证实仅它一家就走了17000多人。

在当时看,这种做法确实可以让航司省掉很大一部分成本,同时节流住联邦政府批下来的真金白银。但可谓造化弄人,在不久后航空业恢复速度加快,各地航司开启疯狂开支线模式,航司又开始缺人了。这下终于把2015年预测的飞行员短缺照进了现实。

经历了2020一个寒冬,航司的客流量在2021年开始恢复。大批国内外的休闲旅客开始回潮,除了干线比以往更加热门,更多的支线拓展计划被提上日程。例如在往年,美国西南航空公司(Southwest Airlines)的惯例都是每年新开发一条支线,但是在 2021 年和 2022 年,西南航空公司宣布了至少20条以上的支线布局。同时,捷蓝航空(JetBlue Airways)也宣布了29条新航线。

但是这看似雄心勃勃的计划

面临着两个很现实的问题:

首先是航司的HR已经跟不上节奏了。去年离职20000多人,今年再紧急补齐20000多人就没那么容易了。即使高素质的员工,要接受航司培训上岗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而且全行业都缺人的情况下免不了大航司带头内卷,支线联航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抢到高质量人才。

另一方面,一般来说美国民航飞行员的人才市场,基本是军队退役的战斗机舰载机这类驾驶员组成。但是近年来美国征兵不太给力,飞行员人数比疫情前少了三分之一。美国空中部队的作战模式也在发生改变,近来美军征招的基本都是擅长于无人机飞行的竞技飞手。美军侧重于使用无人机执行任务,这也间接导致民航飞行员人数的减少。

达美已经开始重新考虑三个月前面试被刷下来的人

两个现实问题,导致如今许多航空公司突然发现自己的日程安排严重超支。而且人手严重不足,迫使航班取消,进一步造成航司财政方面的压力,长期来看会产生严重的后果。如今包括美联航在内的许多航司都纷纷开始构建新的飞行培训中心和飞行学校,加大力度培养下一代航空人才。长远来看,确实是可行的方案,但现在它依然是杯水车薪,飞行员短缺还是会成为近期航空业的痛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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